新婚交叉点(第8/9页)

久高抱住了脑袋。问题怎么也解决不了。

“就这么一次,过去了也就算了”这无非是事不关己者不负责任的想法。这毕竟是新婚之夜,不能和那种男女私会、逢场作戏的事相提并论。

据对方说这两对新婚夫妇都是经介绍人结婚的,婚前并无肉体交涉,这就使事态越发严重了。

饭店方面决定先把四家所付的一切费用退还给对方,再商谈赔偿费。

“这不是把钱还给我们所能解决的事情!”四家发火了,把饭店方面拿出来的钱摔在地上。

“不不不,这不是什么赔偿金、安慰金一类性质的钱,由于我们的疏忽,至使两对新人的美满良缘受到了伤害,所以我们认为有关这次婚礼的一切费用我们是不应该收的。”久高想不出适当的言辞,只是一时低眉下眼地解释着。此事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两对新婚夫妇都预定今天出发旅行结婚,TAKANO夫妇去欧洲,KONO夫妇去美国,要不是闹出了这么件事的话,这时候已经怀着激动的心情从羽田机场起飞了。

还未得到这个消息的亲戚、朋友一定会赶到机场去送行的。新婚旅行的飞机及其它交通工具,旅馆、观光等预约全得一一取消。

而且,KONO这次是新婚旅行兼赴欧工作、估计还有很多公司方面的人去羽田机场送行。

“你叫我怎么向公司的上司和同事们解释?新婚之夜在饭店里调错了新娘,所以这头婚事告吹,你以为我能向他们说这样的蠢话吗?”

在某中流公司任高级干部的KONO的父亲死死咬住了久高。一个小小的疏忽引起一场火灾,如今已延烧得无法收拾了。

“是,真是万分的对不起。”

久高一个劲低头哈腰。这样的事决不是赔几个不是所能了结的,可除了赔不是他又想不出其它办法。久高觉得自己似乎在看着火苗通过导火线一个一个地诱爆着炸药包。

——归根到底还得通过钱来解决。

久高一面在暴怒的对方面前卑躬屈膝,心里却已看出了苗头。这事无论怎样发怒都是无法挽回的了。这一点对方是清楚的。既然清楚,却仍然狂怒不止,其目的不是为了索赔又是为了什么?

“总之我们先派人到羽田机场去通知送行的人们,说新郎夫妇突然身体不适,出发延期了。”

久高想出了一个解救燃眉之急的应急措施。虽然还没找到根本的解决方法,但必须先把延烧着的火苗先端熄灭了。

KONO的父亲虽然狂怒不减,但还是同意了久高这一意见。

久高觉得必须设法让家长站到第三者的立场上去。当事人之间由于有感情问题,这件事怎么谈也解决不了。正因为这是个无法挽回的事实,那就只能请家长们站在第三者的立场上,劝当事人接受店方的陈谢。

久高查了一下四家的身份。宴会系的资料夹里详细地记载着有关资料。宴会的预约和房间的预约不同,作为宴会准备上的参考资料,对于主办人的身份询问得比较仔细。那个态度温和一点的TAKANO的父亲是“长浜机械的专务理事”。

久高看着宴会系的资料夹无意中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名字他是有记忆的。几个月以前,一个遭到男人暴行的女职员用水果刀刺死了对方。那女职员被认为是正当防卫。

而且那个女职员后来和久高也深深地牵连上了。那个从青山的公寓高处落到久高车上的女人就是她。

——那女的好象是长浜机械厂的职工。

如果和长浜机械联系一下,也许能请他们出面调停。可是皇家饭店和长浜机械并没有交情联系。他翻了翻公司年鉴,发现一个熟悉的名字。

——会长是长良冈公造,哈哈,看来这个长浜机械是永进商事的子公司。

一看大股东名单,百分之四十是长良冈的,其余的百分之六十掌握在永进商事及其关联公司手里。也就是说,百分之一百是永进商事的子公司。

久高虽然认识长良冈,可充其量只是饭店的顾客而已,并没有比这更深的关系。

——真的没有比这更深的关系了吗?

久高脑子里闪过一道亮光。他想起了长良冈公造的儿子媳妇参加了在皇家饭店进行的夫妇交换活动,长良冈公造托他封锁消息的事。

长良冈夫妇的纠纷对象和暴力团有联系,长良冈家好象通过古谷用金钱笼络暴力团,打算把事情了结了。古谷也无形中透出了这样的意思。

如果是这样的话,长良冈家和暴力团之间应该已经达成了协议。可是那个和长良冈夫妇发生纠纷的高利贷者却在暴力团的支持下绑架了长良冈英子,要实现他那未遂的夫妇交换行为。

这事又怎么解释?

——古谷会不会不是按暴力团的命令在行动,而是直接受长良冈指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