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神秘病人(第6/7页)
他把我难倒了,我只能抓紧时间提问:“昨天半夜里,你是不是去了病人床边?”
“奥图勒护士想在下班前给病人量血压,我以为这是医院的标准程序,所以同意了,我和她一起进了病房,然后守在床头。她询问病人是否需要什么帮助,他说并不需要。”
“他没有要安眠药之类的东西吗?”
“没有,所以护士小姐量完血压就走了,我们一共只待了两分钟左右,并且没有落下任何东西。我向护士道了晚安,然后回到自己的岗位。”
“你什么时候可以休息?”
“最早六点钟,昨天我值夜班。”
“今天就走了?”
他点点头:“事实上我大部分手下都已经出发了。我自己打算在开车去波士顿之前补一会儿觉。”
“你走之前我们再聊聊。”我告诉他。
因为是周日,所以我没有病人要照顾。到了中午,我守在梅西·奥图勒工作的楼层,以便能够遇到她。
“我刚刚听说了福西斯先生的事。”她看到我说的第一句话。
“那个叫巴诺维奇的探员说你们俩半夜探视病人的时候,他还活着。”
她点点头,棕色的秀发上下舞动:“我检查了他的血压,并且问他是否需要加水,不过他说自己不渴。我本来以为他今天要走,可没想到是横着出去的。”
“巴诺维奇有没有任何触碰或移动病人身体的举动?”
“至少我在旁边时没看到。再说联邦调查局为何要杀人呢?”
“可能未必是他们的人干的,”我说,“但总归有个凶手呀,我一定要抓到他。”
我决定花时间好好研读有关氰化物的著作,因此大半个下午我都泡在医院的图书室。最后我终于找到了行动方向,于是我打电话给普菜尔医生和蓝思警长,并请他们召集其他人五点钟在普菜尔的办公室集合。
我进门的时候,朱德·法兰西斯和奥图勒护士已经到了,蓝思警长和巴诺维奇探员紧随其后。“我得赶回波士顿了!”巴诺维奇急不可待地说道,不过我请他稍作忍耐。
“只要几分钟就好,我想你也不希望给上面的报告残缺不全吧。”
“您继续说。”普莱尔医生催促道。
“各位,对我来说,这着实是一个奇怪的密室问题,因为这是个没有上锁的密室。医院病房的门通常都是不锁的,唯一的问题是致命毒药的来路。医院里没有存放任何形式的氰化物或其化合物,而所有的水和食物在送入房间以前都接受过严格的检查,同时根据巴诺维奇探员的证词,病人在服毒前的一到两小时确定为独处状态。自然而然地,我首先想到的是他在说谎。问题是,就算奥图勒护士下班回家了,但那层楼还有其他的护士值班,如果他胆敢离开自己的岗位潜入病房,可能会有人注意到,并且在尸体被发现后,把他捅出来。”
“谢谢您的信任。”巴诺维奇略带嘲讽地说。
“普菜尔医生和朱德·法兰西斯都探视过病人,同样还有奥图勒护士,有没有可能是在此过程中下手呢?比如通过测量体温的机会,把末端有毒的体温计塞到病人口中。答案是否定的,因为众所周知,氰化物是立即致死的药物。这三名医护人员在晚上十二点过后,就没有再进过病房,而巴诺维奇和奥图勒护士都发誓说当时病人还活得好好的。到这里,我们可以得到什么结论?在一点到两点这段时间内,是否有人藏在房间里等待下手机会?更重要的问题是,谁有机会弄到毒药?我不断地问自己,并且找到了唯一可能的答案:死者本人!”
“他没有携带氰化物。”巴诺维奇抗议。
“但是他曾经携带过。昨天他和我谈起来美国之前的经历,他不肯说自己的名字,只说因为触犯了希特勒,而面临两个选择——军事法庭或服毒自尽,后者可以走得很体面,伴随一场英雄般的国葬。他选择了服毒,并且把一个装了氰化物的胶囊握在手里,没想到他的一个朋友开车把他送上了一架等候多时的飞机。他手心里一直攥着这枚微型胶囊!”
“他到美围的时候,我敢肯定他没有这玩意儿,”巴诺维奇斩钉截铁地说,“而且他也不可能把胶囊吞到肚子里,否则早死了。”
“今天下午我一直在图书室研究氰化物的毒性。书上有记录说一些间谍或军方的高宫宁愿自杀也不愿接受被俘虏后的拷打。为此,他们会在一颗中空的假牙里藏一小粒氰化物胶囊。即使手足被缚,也能用舌头把胶囊从牙齿里弄出来咀嚼或吞服。”
巴诺维奇惊奇地张大了嘴巴:“难道您认为他就是这么干的?”
“我找不到其他的解释,他刚好有条件弄到氰化物并且能够随身携带,所以这个福西斯先生是自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