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4页)

从以前开始理论课就一直在挂科边缘徘徊的鹿沫大脑一片空白:“对不起学霸,我的错。”

几年了,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好吗!谁能像这个变态一样记忆力这么好!?

“反正事已至此,为了仅剩的脸面也得上。”江榛烦恼地抓了抓额前的碎发,“这一去就是两个月,江家和研究所……”

“我懂我懂,又是交给我照看是吧?”鹿沫都快习惯了他当甩手掌柜,但半点脾气没有,反倒笑着贼兮兮道,“你不是申请了出差?皇帝那边工资和补贴金发下来了吧?”

“老规矩三七分,已经打到你账户上了。”江榛站起来往门外走去,“那就这样,我先回去收拾收拾这两个月要用到的行李。”

“行。”鹿沫坐在椅子上转了个圈,忽然开口,“哎,江榛,你那头发是不是有点太长了?”

“长吗?”江榛这段时间事情太多,都没太在意外表形象。

他看了看快遮住眼睛的刘海,拨弄两下随意地别到耳后:“这么一说确实有点,等我有空就去剪一下。”

“等到a时候去做b事”是个模板用语,众所周知,这种固定搭配一出,那么大概是不会有a时候,也不会去做b事件的。

江榛就是活生生的经典案例。

他往年无数次把这歪理演绎成了典型,这次也不例外。

有空是不可能有空的,L天天日理万机要处理工作,江榛每天也要往江家赶去和江诽应酬,抽空还要看看躺在疗养所的江络成,日子不可谓不充实。

于是眼睛一闭一睁,再空下来的时候,直接就到了要去实习的日子。

“榛崽,你这一走两个月,家里的事情是不是就顾不上了?”江诽看着蹲地上收拾行李的江榛,本就皱纹满布的脸更加纵横交错,“首星大的实习期怎么这么久?”

“这我也不清楚,您要想知道原因得问我们学院的院长。”江榛清点好三个行李箱,叉着腰喘了口气,“怎么了爷爷,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有事吗?”

江诽面露难色,转头看了眼不远处坐在沙发上喝茶,余光却一直悄悄打量这边的许忆霜,咬咬牙,狠心道:“榛崽,你这个学……真就这么重要吗?”

江榛手一顿,脸色渐渐冷了下来,平静转身看向老人:“爷爷,您什么意思?”

“爷爷知道你有时候因为自己是个Omega的事情很自卑,所以想从别的地方证明自己。”江诽的语气非常诚恳,好像真的在为晚辈关心担忧的好爷爷。

“但你的能力爷爷都清楚,如果你肯踏踏实实跟着爷爷学,家里这些事情也不是不能都由你负责。榛崽,你懂爷爷的意思吗?”

这一番话说得真情实感,可落在江榛耳朵里,不仅没有感动,还有点想笑。

是对眼前这人、这话的嘲讽和讥笑。

江诽说,他懂不懂这其中意思?

懂啊,当然懂!

无非就是让他放弃可能会有出路的前程,把自己一辈子都无偿奉献给江家呗?当不拿工资的打工人,做没有继承权的继承人,天下最冤的事可是被他摊在头上了。

他心里看得明白,可笑江诽还天真的以为自己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小白花。

门口的走廊上忽然传来了高跟鞋急促的脚步声。

江榛脑筋一转,闭上了即将脱口而出的周旋。

得,用不着他亲自说,有人来解决这件事了。

果然,不出半分钟,刚刚还在悠哉喝茶的许忆霜就气喘吁吁匆忙跑来了,语速极快:“爸,榛榛他有自己想做的事,你拦着他做什么?”

江诽见到她,和蔼可亲的表情顿时烟消云散,疏离道:“那你怎么觉得?”

许忆霜手指绞着衣服边缘,小声道:“我觉得孩子想做什么支持他去做就好了,毕竟就算再无所事事,人这一辈子,开心最重要不是吗?”

江诽静默看她两秒。忽然笑了:“你这个做母亲的还真是会为孩子考虑啊。”

这说的是反话。

江诽活了几十年,什么样的狐狸没见过?许忆霜这种在他面前,简直就是低段位的跳梁小丑。

她对江榛到底上不上心明眼人一看就清楚,现在惺惺作态说想要孩子快乐,谁信?

许忆霜小心思都摆在明面上,就差写脑门上了。

可她愣是没听出阴阳怪气来,还沉浸在自己的劝说中:“爸,你看与其强迫一个心思不在家族上的人,还不如交给对这些有热情、自己又有能力的,你说是不是?”

江诽明知故问:“哦?你说谁?”

许忆霜再傻也知道这时候不能上赶着自荐,讪笑两声:“这个……我不太懂,您觉得呢?”

江诽故意道:“不然让江络成来?”

许忆霜面上一喜:“您说真的吗?”

对于这种没有自知之明的发问,江诽简直气笑了:“你觉得呢?让一个瘫痪管家族,我是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