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第2/5页)
南宫尘笑了。
他手指轻轻抵在唇上,想起刚刚那柔软的触感与清甜的味道,一向淡然的脸颊也泛起一抹淡薄的微红。
……
桃桃几乎快把指甲啃秃了。
再三做了心理建设后,她关上手机,打算把南宫尘请到另外一间房里。
她推门出去。
还不等她说话,南宫尘先开口了:“你脸很红。”
桃桃偷看那种东西心里有鬼,连忙遮掩道:“啊……是吗?很红吗?我怎么不觉得?”
南宫尘朝她走过来,桃桃连忙后退,满脑子都是刚刚看到的画面。
她抬起手:“站住,你别过来——”
要怎么开口呢?桃桃苦恼地想,刚刚才亲过就把人赶走未免也太阴晴不定了。
说自己夜里说梦话会吵到他休息?可他不用休息啊。
说自己太累了想一个人好好睡觉?可他也从来不吵,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影响不到她。
南宫尘很喜欢看桃桃纠结的表情,静静地端详她,一言不发。等到她快纠结完了,他才开口:“我来你房间是想和你说,这一次在外面待了很久,有些累,我要回花里休息,下一次出来或许是几天后了。”
桃桃本来心脏都快要提到喉咙口了,听到这话蓦然松了口气:“那真是太好了!”
南宫尘看她:“我离开了,桃桃会想我吗?”
桃桃眨眨眼,挠挠头,脸上才下去的红晕又浮现起来:“应该会吧。”
“那就好。”南宫尘凑近一步,毫无征兆,低头吻了吻她湿漉漉的头发,“我也会想念桃桃。”
……
雪夜不光深邃,更是裹着无尽的寒冷,沁在在每一处黑暗中,每一片雪花里。
房间的露台上。
关风与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服站在那,目光落进脚下的温泉池中。
水中热气袅袅蒸腾,似乎能缭绕一切,但并不能。
刚才那温泉中发生的一切,他看见了,一点不落。
她总是叫他小师弟,其实她才是那个小师姐。
他刚到清风观的时候,她矮矮小小的一个,看上去比同龄人要瘦小很多,像只被雨打蔫了的小猫。
因为在暴雨中跪了七天,他生了很重的病。
李三九不是很想管他,在山上采了草药丢到院子里叫他自己煮了吃。
第一天,他身体酸软,勉强撑着去煮了药。
第二天,他发起高烧,躺在床上动都不能动了,呼吸粗重地躺在床上,浑身冰冷。
意识模糊时,他闻到院子里飘来一股苦苦的药味。
他勉强爬起来推开窗,看见院边石砌的灶台上,还没有灶台高的女孩正踩着小板凳用瓦罐给他煮药。
她太小了,笨手笨脚的。
不是药液溅在衣服上,就是碰到瓦罐烫到了手。
好不容易磕磕碰碰煮好了药。
她一转身看见他站在窗边,端着药小跑过来:“你怎么起来了?”
她进了屋里,把他按回床上,用自己的额头贴了贴他的:“还烫着,师父说喝完药就会好了。”
她小鹿般的眼睛离他那么近。
他想到自己的来这的目的,不动声色低下头:“是李道长让你为我煮药?”
“我叫桃桃。”女孩把药递到他面前,难得见到山上有活人,她叽喳得像只小麻雀,“师父他才不管呢,是我看你烧得快死了才煮药的,不过师父他不是坏人,不管你是因为每年这个时候他心情都不好。”
“听说山下的女人每月都会流血,叫月经,每月那几天脾气都不好。”桃桃说,“师父应该是来年经了,每年这几天都不说话,我也不想理他呢。”
从前生病只会像垃圾一样被丢在黑暗里等死。
十二年来,这是第一次喝到别人亲手为他煮的药。
桃桃见他不喝,试探地问:“会苦吗?”
她摸了摸口袋,掏出一颗糖:“过年师父买给我的。只剩最后一颗了。”
她小脸皱巴着,极其肉痛地说:“给你吃吧。”
那颗糖的味道直到现在关风与都记得。
一股淡淡的劣质香精味,因为放了太久天气炎热已经融化了大半,可他含在嘴里很久都不愿意咽下去。
中药的苦味与奶糖的甜味一起萦绕在舌尖。
苦中混着甜,叫他觉得,活着,或许也没有那么难捱。
病好后,他拜师。
李三九还如小桃桃所说的那样来年经了心情不好,靠在房间的床榻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在看。
李三九问:“知道灵师是什么吗?”
他短暂地犹豫:“不知道。”
“不知道?你身上的一株灵脉怎么修来的?”
“身体里有一股我自己无法控制的力量。”他按照早已准备好的答案回道。
李三九从手中的书上转头端详他:“有名字吗?”
他说:“没有。”
彼时桃桃正爬在院里的树上玩,顺便看着他的拜师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