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5/6页)

平和数名军雌看了看远处踹飞的木门,又看看地上被生生崩断的钢丝,一致保持了沉默。

没人看到,丰吉把一枚只剩半截的钢钉挣扎着握进手心。

军雌们把木屋内一切处置妥当,大家都以为一切尘埃落定,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两个军雌压着丰吉向外走。

在经过宋白身边时,宋白正问着萨丁有没有受伤。

而丰吉突然暴起,趁原地没人反应过来一把扯开了宋白,手扼在宋白脖子上,威胁众军雌:

“你们都退后,谁敢上来,这根钉子可不长眼睛!”

丰吉仿佛走投无路的狂徒,尖锐的钢钉在他指尖,死死抵住宋白的脖子。

平完全没料到竟然会发生这种状况,他只带了十几个人,绝大部分兵力守在木屋之外候命。

这个时候叫人肯定来不及了,平赶忙安抚:“你冷静下来,有事好好商量——”

“你闭嘴,”丰吉扭头指着萨丁,“要想这个雄虫活,萨丁,你就自我了断。”

“否则,别怪我心狠。”

寒光闪闪的钢钉又逼近一分,萨丁几乎可以看见钢钉尖部马上要陷入皮肉。

从被绑到这里来,一直沉稳的心终于崩塌了,萨丁的胸口不断起伏。

寻常雄虫都有防身的电击武器,可是雄主的却挂在他的脖子上。

萨丁目光一触到丰吉那只手,所有理智瞬间崩溃。

两个声音同一时刻响起。

“萨丁,别冲动。”

“好,我答应。”

“长官,宋先生,你们……”

平话音未落,又一个雄虫声音响起,“丰吉!你在做什么?”

景山出现在门前,他觉得愧对二子而选择在外面守卫,迟迟不见他们出来,便选择前来看看。

可没想到竟是眼前这一幕。

“雄父?”丰吉古怪地笑了下,“来看你宠爱的儿子是怎么了断的是吗?”

“你这样做,肖恩会失望的。”景山语重心长。

“胡说,”丰吉激烈地反驳,然后又瞬间柔和,“雌父才不是你,他会为我骄傲的。”

“怎么能这样想,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景山不疾不徐,只是用眼角余光扫了下二子和宋白。

“丰吉!”突然间,萨丁的声音猛然高起来。

丰吉怒目而视,“想好怎么了断了?”

扼住雄虫脖颈的手却微微发抖。

虚张声势,萨丁下了结论,却不敢有一点大意。

刚才趁雄父吸引了丰吉注意力,又回想一遍和雄主交流,萨丁头一次感觉沉甸甸的。

不伦怎样,成败在此一举。

“雌父对你已经彻底失望了。”萨丁唏嘘地摇头,“你不知道吧,在我的副官踏入木屋的那一刻,这里的所有境况都要实时同步到雌父那去,你猜,他看见你逼迫他最骄傲的儿子自杀,他还会不会把你当成骄傲?”

“不,不,这不可能!”丰吉的反应极其强烈,他目眦欲裂:“你在骗我,一定在骗我!”

景山浑厚的声音也响彻了整个屋子:“他没骗你,这是军部的规定,肖恩正在看呢。来,我拨他的电话给你。”

边说边操作,终端对面很快接起,传来肖恩特有的刚毅声音:“是我,雄主……”

话音未落,丰吉仿佛彻底承受不住压力,他疯狂地喊着,哭叫几乎撕破耳膜。

同时,手上的钢钉微微抬起,寒芒一闪,正准备向宋白脖子狠狠扎去。

“现在!”

周遭的军雌们只听见景山这一句话,紧接着萨丁的身影立刻出现在暴徒对面,接连一串无比狠绝的体术轮番用上去。

而宋白已经倒在一旁的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气,随后被景山扶了起来。

“一切正好。”宋白道。

“是,正好。”景山附和。

“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宋白捂着嗓子,胸膛剧烈起伏。

“回去以后,你会看到的。”景山从容道。

在周围人还没理解他们天书般的对话,那边,萨丁与丰吉的交战已然结束。

丰吉像一块破烂的麻布,被萨丁踩在脚下,近得只要再轻轻一用力,萨丁就可以扭断他的喉咙。

瞬息之间,萨丁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其中绝大部分都叫嚣着:让他死!

“萨丁,别!”来自雄主的声音让他恢复了清明。

他定睛一看,丰吉好像彻底崩溃了,双目无神地冲虚空喃喃着雌父。

丰吉疯了。

和这个人过往二十年的纠葛蓦地浮上心头,那些争强好胜似乎随着这人的崩溃也都消散了。

还计较干什么。

萨丁像摆脱脏东西一样,立即跳得远远的。

“雄主。”萨丁低唤了一声,又一次投入宋白早已为他张开的怀抱。

“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回家。”宋白抱紧了萨丁,柔声在他耳边低语。

在与景山错身而过时,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