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谁害死了大卫卡基?
艾尔惨笑着摇头,对谁虐杀了她的丈夫毫无头绪。
“我不知道。我们认识七年半,从没见过谁对他有这样深的仇恨。做生意有利益冲突是难免的,但今天大家是对手,明天就能合作。这几天,我反反复复地回想,也想不出谁会杀死大卫。”
麦考夫闻言指向安全套展示墙,肯定地说:“您也参与了安全套工厂的生产销售。”
艾尔点头,“是的,我负责外包装设计,所以很清楚大卫没在商场上把人得罪得太狠。”
“您与卡基在七年前结婚。”
莫伦取出一幅素描,“当时,卡基还在制作假牙,您见过他的英国客户里昂弗雷德吗?”
艾尔认出了素描上的男人,“我见过弗雷德,大卫还邀请他来家里吃过饭。听说他惨死纽约时,我们却没精力关心这件事。当时安全套工厂刚刚创办,大卫与我都非常忙,只知道杀人凶手一直没能被抓到。”
艾尔说到这里,追问:“难道杀了弗雷德的凶手,与谋害大卫的是同一个人?”
莫伦:“很抱歉,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如果您能提供更多线索,或许能加快锁定真凶的速度。卡基与弗雷德的相识过程,您了解多少?有没有发生过不同寻常的事件?比如与噩梦、失眠相关。”
“梦?”
艾尔肯定地说,“没有,从没听大卫提过。他睡眠质量很好,沾到枕头就睡着了,我没见过他失眠。要说他与弗雷德的相识,是比认识我更早,在1863年的葛底斯堡。”
麦考夫:“是在南北战争的战场上?弗雷德也是牙齿猎人?”
艾尔:“弗雷德不算能牙齿猎人,他主要负责远洋运货,把在美国收到的牙齿运往伦敦。他只去了一次前线,就是葛底斯堡战役后。”
莫伦与麦考夫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
两位被害人在猎牙战场上相识,死亡时间相隔三年,而且被谋杀的方式截然不同。
弗雷德的致命伤是心脏中刀,胸腹多处刀伤,而且牙齿被重物砸裂。
卡基被砷化物毒死。目前无法断定他是否被凶手本人割下生殖器,然后尸体被移到华尔街门前,被放到雪人中。
行凶手法的差别之大,让两起案件无法直接并案。
莫伦又问:“卡基是否说起过在清扫战场猎取牙齿时,做了哪些会引来仇恨的事?”
艾尔先是摇头,后又不确定地说:“我也说不好是不是到了仇恨的地步,但牙齿猎人确实不是光鲜的职业,招人诟病。”
既然叫猎人,就必有猎物,猎物是战场上死去的士兵们。
艾尔:“卡基不太提起他做牙齿猎人的事,他觉得那是在发死人财,良心有愧。
我只听他讲过两三句,在战后给死尸拔牙的危险性不低。战场血肉模糊,牙齿猎人也不能准确判断躺在血泊里的人一定死了。”
莫伦猜到了后续,“有些人是重伤昏迷,而在被拔牙时痛醒就会反抗攻击。牙齿猎人是不是会给半死不活的士兵补上一刀?”
“是的。”
艾尔又快速补充说明,“但卡基说,他从来没做过补刀的事。”
卡基说没做过就一定没做过吗?
这点暂时存疑。
麦考夫再问:“战场上,还发生别的冲突吗?”
艾尔:“士兵被痛醒后,有些是张口就咬。卡基被咬到过手臂,但弗雷德没受过伤,毕竟他只去了一次前线。其他的话,……”
艾尔努力回想,终于想到一件事。
“在生产安全套时,卡基提到他在猎牙时见到的倒霉蛋。牙齿猎人通常被痛醒的士兵咬到手臂、手指、腿部,但有人的那个位置被攻击了。”
麦考夫:“生殖器?”
艾尔点头,“对。”
这真是一言难尽的事故。
却令人联想到卡基被分尸的部位,他的生殖器被凶手切成四段。
难道凶手与被拔牙士兵有关?
莫伦:“咬人的士兵后来怎么样了?”
艾尔:“听卡基说,大多数的牙齿猎人会当场反击,不论士兵的死活。军官不会管,因为牙齿猎人事前与军官做了交易,才能到前线拔取死亡士兵的牙齿。更具体的情况,我就不清楚了。”
战场的假牙是牙科产业的关键性原料。
得利者不只是牙医、牙齿猎人,从滑铁卢到南北内战,军队之中有人能获得利益。
至于死亡士兵的家属是否追究尸体损毁,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艾尔叹了一口气,“因为这些见不得光的往事,卡基决定不再做牙齿猎人,改行生产橡胶牙托。
我们结婚后,他更萌发了远离牙科行业的想法。选择生产安全套,不只是为了赚钱,也是想做点善事。推广安全套,帮助人们远离性传播的疾病。”